第三十四章:重要线索
最新网址:www.ibiquxs.info
    就在不久前,正在专心驱逐傅传义体内药力的唐禹生,突然收到一条系统提示。

    “叮,宿主触发地区支线任务。”

    “任务名称:教做人。”

    “任务内容:宿主在执行第五环任务的过程中,遭遇刁民傅林泰无端干扰,傅林泰平日倚仗着仙人亲属的身份作威作福,已经达到神憎鬼厌的地步,这次竟敢胆大包天妨碍宿主,就是他的末日,宿主的威严除系统外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但是宿主身为修仙者,对凡人出手太过掉价,不过眼前正好有合适的人选代替宿主出手,愚蠢的宿主啊,按照伟大的系统给予的剧本,教育刁民什么是做人吧。”

    “任务目标:命令捕快贺远痛殴刁民傅林泰,宿主不得亲自出手,不得出现死亡。”

    “任务奖励:10兑换点。”

    “失败惩罚:直接抹杀宿主。”

    看着系统发布的任务,唐禹生心中百感交集,虽然对系统维护他的威严很感激,但是怎么觉得从字里行间读出了一种“我是你爸爸”的意思,是错觉么?

    ……

    “叮,恭喜宿主按照剧本完成了支线任务——教做人。”

    “由于该任务附属于地区任务,奖励暂时保留,在地区任务完成后一起发放,请宿主继续努力。”

    果然,这系统处处挖坑,发布任务时故意不提,等你完成任务了,才告诉你奖励现在不能给你,要等你把活全干完了才行,好在才10兑换点,唐禹生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要不然知道后得气得撞墙。

    小小地谴责了一下系统的无良,唐禹生朝贺远摆摆手,假惺惺地骂道:“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人给打死了。”

    傅家众人都很无语,事到如今连傻子都看出来了,贺远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唐禹生授意的,甚至连最后那句“他要我打我才打的”,没准都是他教的。

    先叫人把他打个半死,打完以后才来装模作样地指责自己的人,而且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别把人打死了”,这是偏袒还是保护呢,还有,刚才打得那么上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

    傅家人一边暗暗腹诽着唐禹生,一边走到傅林泰被揍的地方,中年男子伸手想试鼻息,奈何傅林泰整张脸比猪头还肿,鼻孔的位置都被肿起来的脸盖住了,根本无法感觉到呼吸,只好移到脖子的脉搏上,从接触的地方传来轻微的跳动,这才缓了口气,道:“还好,还有气。”

    拾起刀的贺远不合时宜地道:“废话,我下手自有分寸,包他不死,不过这张脸多久能治好就……嘿嘿,不好说了。”

    “你……你……”中年男子瞪着贺远,气得说不出话来。

    “闭嘴,废话少说。”唐禹生及时地出来打圆场,看起来好像是为了避免双方关系进一步恶化,也想挽回一些傅家人的好感,不管唐禹生本人怎么想,至少傅家人是这么认为的,一定是唐禹生不愿意跟他们闹得太僵,不单只骂一句贺远这么简单,待会应该还会出言安抚他们,他们已经想好了,等下唐禹生开口时怎么从言语上进行刁难。

    “还有你们……”唐禹生指着傅家人。

    来了,他要讲话了。

    傅家人心中激动地开始了倒计时,并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过着预备好的台词,想象着唐禹生被他们顶回去的尴尬脸色。

    不负所望,唐禹生轻轻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我说你们也是的,刚才怎么不拦着点,就算你儿子骂你是老头,好歹也是一家人嘛,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成这样?你们这一家子太小气了吧!”

    说完还看了躺倒在地的傅林泰,恰到好处地显露一丝惋惜之色,仿佛在说:生在这个家,你是多么的不幸啊!

    傅家从老到小三个人愣住了,这个反转实在是太巨大了,大到他们的脑子不足以处理如此强烈的逆差,甚至还有一些不切实际幻想残留着,差点就把想好的词说出来了。

    还以为人家是想讨好自己家呢,谁知道来了一句不阴不阳的讽刺,傅家的人一时有话说不出,险些憋出了内伤。

    我们不拦着?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我们小气?

    每次我们想上去,你丫一个冷眼扫过来,谁他妈的不哆嗦?除了看着他被打还能怎么样,你还要我怎样?到头来还污蔑我们小气,真是欺人太甚。

    贺远眼珠子骨碌一转,敏锐地察觉到了契机,接口道:“是啊是啊,我就看这家伙骂自己的爹这么不孝,他们又不阻止我,还以为他们也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呢,所以才打这么重,原来没想打这么多下的。”

    唐禹生意外地看了下贺远,暗道:“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这精准的补刀,这十倍暴击的伤害,唐禹生不得不在心中给这捕快竖拇指,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无论是说话的时机和话里的内容都是无比考究,友军听了心花怒放,敌军听了暴跳如雷。

    中年男子刚从唐禹生的话里缓过劲来,又被贺远一闷棍敲过来,偏偏又不能发作,一股怒气聚在胸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握拳捶着胸口。

    “唉,我说重经老哥。”贺远叫着中年男子的名字,似乎两人以前就有过交集,一副熟人的口吻道:“儿子不孝再生一个就是了,老哥你身体还硬朗着呢,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贺远原本没打算说这话的,可看见了傅重经在那捶胸顺气,再想刚才他纵子逞凶,突然玩心一起,不经考虑就脱口而出了。

    “你……噗!”傅重经已经闷气郁结,快被挤兑得失心疯了,再被贺远这么一刺激,一口淤血从胸口上涌,猛地喷了出来,把傅林泰喷得满身血,随后身体一歪,也倒了下去。

    “重经!”

    “大哥!”

    老头和另一个汉子惊惶大喊,却不知这一喊,把唐禹生也吓着了。

    “我去,不是吧?”唐禹生的视线在傅重经和那个喊大哥的汉子两人之间来回,心中无限震惊:“这关系……没弄错吧,爷爷的儿子跟孙子差不多一样大,这个居然世界如此疯狂,大爷你老当益壮啊!”唐禹生对于玄圆大世界凡人的认知被刷新了,谁知系统更是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叮,少见多怪,玄圆大世界灵花奇草多不胜数,能够维持人类身体机能的药方一抓一大把,据不完全统计,生育年纪大的记录是九十一岁,奉劝宿主人丑就该多读书,作为系统的宿主一惊一乍的真是太丢脸了。”

    唐禹生:“……”

    九十一岁,天哪,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么大年纪能干那事?唐禹生感觉自己在地球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三观开始加速崩塌,慢慢地碎成渣。

    唐禹生呆立在原地,静静地感受着世界观的崩塌,傅家的则是呼喊连连,从门外又跑进来一老一中两少四个女人,除了最后进门的那个,其他女人一进门就放生大叫,直扑到倒地的两个人面前,傅传义和他的儿子在旁述说缘由,那汉子还想添油加醋地歪曲事实,结果贺远见他眼神不对,把刀鞘重重地杵在地上,那汉子看着自己的侄子,生生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多说一句。

    “唔……你们这是?”

    一道浑浊的声音打破了混乱的场面,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昏迷在床一直没有醒来的傅传义,此刻正慢悠悠地以手撑起身体,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房里无缘无故多了那么多人,一时有些怔怔出神。

    傅传义体内的药力已经被唐禹生除得七七八八,最后那一点很快就失去效力,转醒也是理所应当的。

    “二弟,你可算醒了!”

    傅传恩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死,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他连忙跑到床边,把傅传义从床上扶了起来。

    “大哥,家里发生了什么,这么多人来这里做什么?”傅传义一边披着外衣一边拉着兄长的手臂,小声的询问。

    “唉,说来话长,真是家门不幸啊!”傅传恩长长的叹了声气,哀痛道:“林泰这孩子,做事总是那么冲动,不然也不至于此。”

    傅传义半知半解地点了下头,虽然对于现场的情况仍是一头雾水,但是对于大哥的心情他却是很清楚,多半是那些不孝子孙又惹了什么祸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傅传义也不好追问,只得安慰道:“大哥,你就别管孩子的事了,由得他们折腾去吧,等他们吃苦头的时候,自然就会懂你的一番教诲了。”

    “但愿如此吧。”傅传恩苦笑地应道,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长子。

    傅家在他们两兄弟这代还是很质朴的,同时代的街坊邻里也都知道傅传恩兄弟的为人,老实厚道,勤勤恳恳,基本挑不出大毛病,而且谁家有事情找他们帮忙,基本上是想都不想就答应的,提起他们,认识的都会夸上两句。

    可到了下一代,风评就不那么好了,导致风评下降的原因就出在傅传恩家,傅传恩的性格偏向懦弱,没什么主见,遇事总是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耳根子又软,容易受人误导,在教育后代这方面一直都是交由他的妻子操持的,他的妻子是个偏私的人,极度爱护孩子,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教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难想象了。

    傅传恩原本是有三个儿子的,二儿子和小儿子现在都在家里,但是大儿子却已经不在了。

    傅传恩的大儿子叫傅重杰,几十年前,傅重杰跟一伙游手好闲的混混在酒楼里发生了冲突,当时两边人都喝了酒喝多了,下起手来没个轻重,傅重杰被四五个混混围殴,打得身上到处都是伤,从小就被母亲爱护有加的傅重杰哪忍得下这口气,一时恶向胆边生,拿起一块杯碟的碎片,就往一个最近的混混脖子上划去……

    那混混的颈部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像喷泉一样直往外冒,其他混混一见有人流血,八分醉意醒了七分,都吓得跑了,酒楼掌柜也急忙报官去了,傅重杰一时之间还没意识自己杀了人,呆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惊醒过来,也慌着跑回家去。

    在那时,傅云夕都没出生,傅家还是个普通百姓家,没什么势力,傅重杰犯的罪,就算不杀头也得蹲好多年大牢,一听他说这事,傅传恩夫妇俩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的没了主意。

    要他们把自己养育二十多年的儿子送去官府投案,傅传恩夫妇下不了这个手,让他逃吧,更是一家都要遭殃,这一路上的邻人都看到傅重杰精神恍惚、跌跌撞撞地冲进自己家,到时官差来要人,他们要是交不出来,那就成了包庇罪犯了,按照朝廷的律法,不仅要跟犯人同罪,而且罪加一等,傅重杰的罪行不一定会死,可他们这么做的话是死定了。

    傅重杰等来等去不耐烦,忽然瞅见父母神色摇摆不定,以为他们担心受自己连累,正在想办法捉他去见官,他的状态本来就极其不稳定,再被自己这么一吓,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霎时崩溃,紧接着就做了傻事。

    自作聪明以为识破父**计的傅重杰,先是在母亲藏钱的地方翻出了家中所有积蓄,然后不声不响地来到后院,从人少的那一侧翻墙溜走了,直到官差来敲门前,傅传恩夫妻俩都没发现他们的儿子已经逃亡的事情,官差敲门的时候,他们还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捕头威胁要拆门才给开的。

    当捕快搜完整座房子,没有找到傅重杰,反倒在后院察看到了有人翻越的痕迹时,傅传恩夫妇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的儿子早就抛下他们逃跑了。

    他们傻不代表办案的官差傻,捕头早就在街口处布下人手,只等傅重杰落网,果不其然,傅重杰没头没脑的逃亡才刚开始没多久,就一头栽在了几名捕快的手里。

    做蠢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傅重杰的代价就是罪名由错手杀人变成了错手杀人后畏罪潜逃,前一条罪名需判二十年的徭役,二十年后便可得自由,后一条罪名直接就是杀头!

    当时的镇长是石逊的上两任,刚上任没几个月,正愁着三把火还差一把没烧呢,傅重杰就撞枪口上了,当即下令行刑当天将傅重杰游街一圈,在正午前两刻才押解至刑场。

    庆土镇多年来少有命案发生,就算有也是因为天灾地害或者野兽袭击意外死亡的,夸张的说,在庆土镇百姓的心中,甚至没有杀人这个概念,现在好了,出了傅重杰这么个异类,所有人都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于是百姓们在镇长暗中推波助澜下涌上街头,行刑当日早上那场景,真称得上是万人空巷,商贩连生意都不做了,就为了一睹为快。

    傅重杰被捆在囚车里,手脚都戴着并不显得短的镣铐,看起来是为了给他留下微不足道的活动空间,脖子被顶部的枷锁固定在囚车之外,露出披头散发、沾满污垢的脑袋,或许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百姓向他丢些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东西,但庆土镇的百姓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手里都没带东西——这对傅家人而言是最后一点安慰了。

    按照县长的吩咐,官差刻意放慢的囚车的速度,好让百姓们都看得清楚,也有意使人犯少受了些颠簸之苦,免得没到刑场就半死不活了。

    傅重杰的手脚随着囚车的运动而有规律地摇晃,连着铁链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连头都是左一下右一下地摆着,不知道傅重杰被定罪关押后,在牢里想了什么,变成如今这一副不求生只求死的模样。

    没有任何悬念,傅重杰在正午被斩首,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刽子手手起刀落的重刀声,以及人头砸在地上的闷声,仿佛过了很久,人潮开始无声地默默地散去,傅家人为傅重杰收敛尸首,这件事情在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件事一直横亘在傅传恩的心里,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所以当二儿子傅重经出世后,一向没主见的他突然强势了一次,既然自己家教不好,那就送去书院,让先生来帮忙管教,可能是对上一个儿子的死仍有阴影,傅重经的妻子也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态度,后来傅重经果然没有染上什么恶劣的习性,令他们夫妇心里松了一口气,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经过长期的书院生活,傅重经变得与他们有些生分,而且回到家也只知道闭门读书,一心考取功名,从来不会分担家务事。

    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让傅传恩不禁回忆起自己的长子傅重杰,这才有那声感慨。

    对于傅传恩家的这件事,贺远是知道的,跟他一辈的人大多都知道,因为当初那事真是闹得太大了,大到想忘记都难,傅林泰那番作为,也让他想起了傅重杰的事,心中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也不再出言不逊了。

    可唐禹生这位大爷不知道啊,何况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天大地大大得过系统任务吗?傅传义正打算换个询问对象的时候,直接被一直手掌给挡住了视线。

    “你就是傅传义吧?”

    光线一下变暗,傅传义下意识地倒退几步,直到光芒重新进入眼中,傅传义这才看清说话的人:“你是……?”

    唐禹生收回了阻止傅传义走动的手,平静地道:“散修唐禹生。”

    “啊!”

    傅传义被“散修”二字吓了一跳,接着便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唐禹生,似乎是在证实心中的猜测,见此情况,贺远从旁补充道:“傅老,这位道长就是今天从妖兽口中救下你们一家的那位仙人啊。”

    “哎呀,原来真是恩公!”

    傅传义双腿一弯,身体就要跪倒在地,唐禹生离得他近,一手抓住肩膀上的衣服,将还未完全跪下傅传义提了起来。

    “客套话以后再说。”唐禹生拍了傅传义的肩膀三下,这是玄圆大世界的风俗,意思是对方的好意自己已经心领了,待傅传义拱手致意后,便问道:“老丈可知尊夫人何在?”

    “阿秋?”傅传义带着疑惑神色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床铺,又看了下屋里的人,以不确定的语气答道:“应该……是出夜去了吧?”

    “茅房的门是敞开着的。”贺远否定了这个说法,傅传恩家建房子没什么讲究,茅房就建在前院,正好挨着柴房,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到。

    傅传义被贺远的话吓到了,忙抓着兄长问道:“大哥,你们有没有见到阿秋?”

    傅传恩微微摇头,苦笑道:“他们要是一进门就能找见阿秋,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在这种大事上,兄长绝对不会作假捉弄自己的,也就是说,自己的妻子,是真的失踪不见了。

    傅传义的脸色一下定住了,睁大眼直愣愣地瞪着前方虚空处,从肩膀可以看出整个人在轻轻地发抖。

    唐禹生一看不妙,一道法力瞬间拍入傅传义的胸口,对方脸色涨红,跌坐在床沿,猛地剧烈咳嗽,一连咳了二十几次,才堪堪止住,前胸因为咳嗽而大起大伏,傅传恩在旁不停地替他抚背顺气。

    “谢……谢过唐道长。”傅传义捂着胸口,有气无力道谢。

    唐禹生坦然点头接受,而后道:“我们正在追查一件事,有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傅传义不无担忧地道:“唐道长,是阿秋她……犯了什么事吗?”

    人老了未必就会糊涂,至少傅传义看得分明,他的女儿是清平宗的弟子,他们一家的地位就跟其他人不同了。

    普通百姓犯了点小事,最少要挨顿打,更严重的是得罪了富贵子弟,让他们家里知道后,通过关系在背后运作,能把人在牢里整疯,但这些事放在他们傅家都不算事,小罪直接豁免,不大不小的也最多训诫几句,赔偿受害者的损失就算完了,要是有乡绅子弟敢来踩傅家,对方家主一定亲手把那个族人打个半死,而且家主本人必须亲自跑一趟登门道歉,另外随上分量不薄的礼,还得写下歉状贴遍全街,以承认确实是自己的错误,告诉大家他们向傅家认错了。

    拥有如此大的特权都不能免去的罪行,而且还由一名修士带头前来捉拿,傅传义心里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这道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唐禹生有些为难,他是不想解释的,因为这样做既浪费时间,又可能引起家属不好的想法,但是没有经验的他不知该怎么拒绝比较不那么明显。

    幸好旁边就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贺远上前一步道:“涉及案情内容,未得镇长首肯,我等无权告知,只能说她是一个重要的人证。”

    干得漂亮,唐禹生暗自赞叹,姜还是老的辣,贺远的一番话不仅轻松摆脱的唐禹生的难题,把锅甩给不再此地、傅传义也见不到的镇长,更不着痕迹地暗示了樊秀秋或许是无罪的,不会激起家属的逆反情绪。

    “这样啊,这样啊……”傅传义闻言稍微安心了一点,站起身拱手而礼道:“唐道长只管问,小老儿定如实相告。”

    忙活了小半天终于能问话了,要是以后问个话都这么麻烦谁受得了啊,唐禹生在心中吐槽着。

    虽说是唐禹生叫傅传义答话,但是唐大少本身并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想了一圈都没想出个眉目,只好暗示一下贺远,把锅丢给他了。

    贺远不愧是愧为一名出色的捕快,能力不只是一方面强,问问题也能切中要害:“请问傅老,二位是何时辰上榻休息,傅老您又是何时辰入睡?”

    贺远这边刚问,那边唐禹生就悟到了贺远的意思:问出逃脱的时间,以此估测樊秀秋走了多远。

    心中对贺远这些人高看几分的同时,唐禹生还察觉到了自己有几分不足,那是人生经验积累出来的,是系统无法给予他的能力。

    听了贺远的问题,傅传义低头皱着眉思考了一阵,而后肯定地道:“是亥时过后一盏茶左右,我听到打更的唱声后不久就睡着了,具体多久记不得了,大概就是一盏茶。”

    “现在是什么时辰?”唐禹生猛然转身,拽着贺远的臂膀问道。

    “回道长,现在是亥时刚过三刻!”

    亥时三刻!

    樊秀秋只跑了半个多时辰,那么……人就还在这片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