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神仙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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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府大摆宴席,任明堂认了满姨娘为女,此举一出,满京哗然,谁都明白,这意味着徐大人根本没再娶的意思,是要把满姨娘扶正了。

    也有流言蜚语传,这满姨娘就是那原本的徐夫人,她一度出走,回来又做了姨娘,这只是重新归位了。

    当然这种说法,没得到当事人的证实,也只是填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任府上下却是一派喜气,任明堂已把任桃华的身份在府内公布,众人由忧转喜,一番心路,自是不必细述。

    任明清更是成日念着,侄女婿念旧,念旧好。

    任桃华忙得是焦头烂额,外人可以不见,可在任府里,自家人总不能避着,于是,虽然带着小卿芳,却也只能交给迟奶娘带着。

    这两日,她见了太多的人,几个堂姐妹,除了远嫁的任蕊怀,任莲洁她们都回来了,姐妹相见,都是热泪盈眶。

    这几个姐妹中,任莲洁和任榴香变化似乎不大,就是眼角有了些岁月的细纹,倒是任杏芳和任紫真俩个,任紫真现在勉强可称珠圆玉润,可再胖下去,就当不起了,任杏芳出乎意料的,清瘦了许多,原来那个骨肉匀亭的小美人已成了清艳如梅的妇人。

    任莲洁少不了骂了她几句,她们碰过好几次面,居然把她瞒过去了,真是长本事了。

    其它几个姐妹也不无埋怨,任桃华知道理亏就只是嘻嘻笑着,等她们数落过了,才和她们叙起别后。

    任紫真不用说,刘信的官越做越大,她这个夫人也是水涨船高,刘信父母双亡,她在刘府就是最大的,日子舒心畅意自是不在话下。

    任榴香身上珠光宝气的,显然楚府的日子已经丰裕了许多,只是她仍旧是不太愿意提起楚家人。

    任杏芳神色平淡,她夫婿已入仕,前途光明,虽然没有子嗣,但程尧佐并非长房,程家叔伯都已是枝繁叶茂,程家又门规严谨,那唯一的通房也未被准许产下子嗣,照理说,不该那么郁郁寡欢。

    任莲洁又生了两个儿子,三子傍身,尽管夫婿仍是偏宠那个妾室,但任莲洁冷笑,一个已伤了身子不能生孩子的妾室,早晚不是有人老珠黄的一天,那时侯她再收拾她也不迟,何苦再脏了自个的手。

    任桃华讪讪的道,二姐夫也是个痴情的,要是不嫌她老怎么办?“

    任莲洁瞪她一眼,任紫真插嘴笑道,“哪有四姐夫痴心,你说跑就跑,还把正室的位置给你一留就是六年。”

    这话说出来,几个人都是笑话她,任桃华直骂紫真。

    任紫真那府里是里里外外都得她操持着,任莲洁和任榴香都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她们都不好留宿,只有任杏芳留了下来陪她。

    任桃华很是高兴,有了任杏芳在跟前,她娘大概会少骂她几句吧,除了相见时的抱头痛哭,卢氏每天都数落她一回,然后又夸赞徐知诰一回,她觉得,自打她成亲以后,卢氏就变成徐知诰的亲娘了。

    大概也是因为她离去的这段日子,徐知诰隔三差五就送景迁来探望她吧。

    反倒是任明堂,除了嘱她好好服侍姑爷,相夫教子,其它就什么也没说,出乎她的意料。

    住到第五日头上,徐知诰差人来接她,她就回转了徐府,这一次回来,直接就被送入了东暖阁。

    转过年,春暖花开之后,又是夏日炎炎,徐知诰摆了宴席把她扶为正室,倒没象任明堂那般大操大办,只是请了杨氏宗亲和一些元老宿将,心腹重臣,其间杨溥也亲自过来道贺,赏赐了她一些金帛之物。

    东暖阁里,红烛高烧,她穿着金绣繁复的大红喜服,又做了回新娘。

    鱼氏和耿氏,还有周廷玉的夫人钱氏,都围着她说笑,这徐夫人的真实身份,此时已是一层窗户纸,却没人去捅破,只是心中都难免感慨。

    徐知诰进来后,那群妇人也不敢闹洞房,就纷纷鸟散。

    她又生吃了一回子孙饽饽,脆生生一连道了三声生,后来就想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这三声是不是有点少,也就没做娇羞状,就主动一口气又咬了五个,那老喜婆后来都忘记问生不生了,就想这模样倾城的新任徐夫人的脸皮,怎这厚呢?

    她吃完抬头瞧到徐知诰那满含笑意的眼眸,才红了脸。

    丫头们也都忍着笑。

    见她有些恼羞成怒,徐知诰就打发了一群丫头和喜婆下去。

    听他唤了句夫人,任桃华讪讪的道,这徐夫人我做得不踏实,你若恢复记忆不教我做了,该咋办?”

    徐知诰双臂用力,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会儿她,才抬头柔声道,“恢复记忆了你更不用怕,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一辈子,徐夫人,只有你。”

    任桃华似懂非懂,却听他问了句,“夫人,良宵苦短,早些安歇可好?”

    她点点头,自然是好的,见徐知诰走到床榻前,住了脚回头看她,她恍然,就过去帮他解衣。

    她轻车熟路的把外衣脱了,里衣,脱到最后,她眨着眼看着横亘在眼前的,红着脸含弄了几回。

    徐知诰低哑的骂了声狐狸精,把她拉起,正要把她丢到床铺,却见床上一铺的干果,一转念,又套上外衣,又用被子把她卷起来。

    任桃华无比惊讶,这从后窗跳出去,是要去哪里?

    明月皎洁,这东暖阁的后院是很大的一片地方,树木繁茂,不象是前院那般灯笼高挑,不过衬着月色也看得见路,她也不好意思张眼,直到徐知诰放下她来,她才发现是到了后院的六角亭里。

    她怦怦跳着,这冤家的意图已昭然若揭了,可是虽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吧,这后院白日都人迹罕至,亭子又被树木遮掩,可是这种放在石桌上半躺着的姿势实在太羞人了。

    更羞人的还在后面,当徐知诰埋在她的腿间,她战栗的说了句不行,徐知诰头也没抬的撮了两口,含糊的道,“桃桃,我要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我欠你的。”

    这种滋味,徐大人无尽怜爱的亲着她,她简直疯了,后来也真的疯了,沉醉的娇吟,都忘记了是身在何处。

    “再给我生个孩子。”徐知诰动情的呢喃着,同时贯穿了她。

    有生以来头一次,徐知诰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没有阻滞,他温柔的摩擦了几遍,听美娇娘吐气如兰要求紧些,笑应了声遵命,逐渐加速,气势如虹,任桃华扭着软腰迎接他雷霆万钧的占领,婉转娇柔抑扬顿挫的啼声象只快活的小黄鹂。

    等任桃华清醒过来,她还气喘吁吁,看见徐知诰肩头的累累牙印,有的都渗血了,她得咬多狠呀,她心疼得掉下泪来。

    徐知诰亲着她,喉里嘶哑粗沙的轻笑道,“别哭,一点也不疼。”

    她抹了抹眼泪,娇羞道,“那还能再来一次吗?我保证不咬了。”

    徐知诰放声大笑了起来,爽朗开怀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划破了苍穹,见她羞不可抑,才柔声道,“几次都没问题,洞房花烛夜,只要桃桃喜欢,为夫随时侯命。”

    明月掩,箫声幽,一夜蝉声春犹浓。

    第二天,任桃华也不敢跟郑婆婆求药,还好郑婆婆主动送了药,她擦了才好过了些,这时却听得白氏来访,赶紧亲自去迎了她进来。

    对于这个淳朴宽厚的婆婆,她一向是心怀好感的,只是时移境迁,见她一脸局促拘谨,心头很不好受,连忙给她让到上座。

    听白氏说,一直都该来见见她,可是身体这两年越发不好,才没有过来。

    其实两个都心知肚名,白氏是轻易不能来,不管怎么说,她名义上,还是徐知诰的养母,只要任桃华和徐知诰没正式成亲,她就不能来拜会一个姨娘。

    任桃华觉得很是内疚,以白氏的处境,是她应去探望才是,原来不去是也是因为身份不好看,本想着这两天便去拜见她,没想到反要白氏过来了。

    “哪里话,本来我就想今日去拜见母亲敬茶的。”

    她给白氏敬了茶后,就和白氏闲话着,白氏心里这时已肯定了,传闻不假,这满姨娘,原来就是任桃华,她那个从不眠花宿柳的养子,万千宠爱,原来只是一人,她一边替任桃华高兴,一边也自在了许多。

    “媳妇,有这么个事,就是我想让知证和知谔去白鹿书院读书,我知道知诰事多,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就想来先跟你说一声。“

    任桃华想,原来反过来拜访她,却是求她这么个事,那白鹿书院并非官学,是徐知诰立的私学,景迁也在那读书,虽不择贵贱,却只收天资优异的学生,这知证和知谔的年纪却是大了些,不过也并非什么难事,便痛快的应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