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少爷要见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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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餐没多久,侍者送来了餐后甜品。

    坐在这几个人之间吃着草莓冰沙,听他们有说有笑的闲聊,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的我实在是如坐针毡。这种感觉在夏娇娇接了一个电话后,上升到了顶点。

    当时她正缠着沈年想喂他吃芒果西米露,沈年一点不领情地撇过脸一次又一次地避开她伸到嘴边的勺子。

    我知道沈年芒果过敏,但看起来夏娇娇不知道。

    她不开心地丢了勺子,瞪着沈年正要发脾气,手机突然响了。

    我看着她接起来,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在最后恶狠狠地说了句“给我继续查”就挂了电话。

    她啪地一声把手机扣在了桌上,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跟着颤了颤。

    秦律说:“还查那个女的呢?”

    夏娇娇剜了他一眼:“怎么?不行?”

    “没说不行啊!你乐意查你就查呗。”秦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的柠檬冰茶,笑得随意,“你什么时候查出来了告诉我一声儿,我好跟着凑个热闹。”

    夏娇娇哼了声,看着身边的沈年:“要是没人暗地里拦着我,我早晚能查出来那个女的是谁。”

    沈年嗤笑着睨了她一眼,爱答不理的。

    秦律好笑地说:“谁拦你了?压根也没人拦你,你查就是了。你有能耐你把那女的查个底儿朝天。”

    “没拦就好。”夏娇娇抱着手臂,没什么表情地说:“让我知道那个女的是谁,我非扒她一层皮。敢把主意打到我男人身上来,估计也是活腻了。”

    秦律优哉游哉地看了我一眼,“话可别说太早。扒她一层皮?万一你打不过她呢?”

    “谁说我要自己动手了?”夏娇娇有些得意地说着,语气很不屑:“这么个贱人,哪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听着她的话,我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想起陆可盈说的夏娇娇是个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疯子,这么看来倒也不假,要是真被她查出来那个女人就是现在和她坐一起吃饭的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我。真的要扒我一层皮?

    我不禁又看了看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应该要小心点儿了。

    顾自考量着,眼角的余光瞥到秦律动了动,说真的,他身为满怀恶意的始作俑者,现在我只要一见他有所动作就心惊,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

    我紧盯着他,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便冲我眨了下眼睛,有些调戏的意味。我一怔,捏着勺子的手指猛地收紧,差点就控制不住地扔到他脸上去。

    叶疏朗注意到我和他之间的小动作,看了我一眼,我抿紧了唇。

    秦律低低地笑了两声,拿出个手机说道:“你的新闻该出来了。”眼睛仍在看着我,仿佛是在对我说话。

    “是吗?”

    沈年不冷不淡地应了声,换了个坐姿,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没什么感情地扫过我。

    秦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抬手正要做什么,却突然停下,看向叶疏朗:“大少平时关注娱乐新闻吗?”

    “平时不太在意,不过最近??”叶疏朗谦和一笑,看了眼沈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挺感兴趣的是吧?”秦律替他把话说完整,冲坐在里面的谢怀礼打了个手势,谢怀礼随手把窗帘拉上,一下子卡座里的视线变暗。

    他把手机转过来靠着玻璃花瓶站立,很快我看到一个名叫《娱乐13点》的网络节目播放了一则视频,是大批的八卦记者在对沈年进行围追堵截。

    视频里的沈年戴着一副黑色太阳镜,身上穿着长达小腿的黑色风衣。他面无表情地在七八名保镖的保护下迎接着八卦记者的狂轰滥炸。

    “请问沈先生您与陌生女子绯闻一事是否属实?”

    “请问沈先生对于您这件事您的家人都有什么看法?”

    “请问沈先生近期沈氏股票下跌严重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请问沈先生??”

    我听着一个个问题,在昏暗中光明正大地看沈年,我在想他会怎么解释,说和我不认识,还是说我勾引了他?我这么想着,耳边响起他冷漠的回应,不过四个字:“无中生有。”

    说完他在八卦记者的面面相觑中走向他枣红色的玛莎拉蒂,优越的外型和自身的气质让他像个步履生风的T台男模。

    待八卦记者回过神要继续追问时,他的车已经开走,只留给镜头一个模糊的影子。而这时,画面一转到了《娱乐13点》的演播厅,主持人孟佳说道:“据《周一见》报社的知情人士透露,沈氏二少沈年的确与陌生女子在男厕激情,并且他们还表示将会在下周一拿出证据公布于众。而刚刚我们也听到了,沈氏二少沈年用‘无中生有’否定了外界传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呢?让我们下周一,拭目以待。好,接下来我们继续看??”

    后面是无关的新闻,秦律伸手拿走手机关了,谢怀礼又把窗帘拉开,光一下刺了我的眼睛,我低了头,没想明白“证据”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有“证据”了?

    我不解地朝沈年看去,想看看他对于“证据”是什么反应,却发现他很平静。

    倒是夏娇娇冷着脸首先开口:“你不是说你跟那女的什么都没做?”

    “嗯。”沈年淡淡地应了一声。

    夏娇娇大概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猛地站起身大声说道:“什么都没做哪来的证据?”

    她突然提高音量把我震了一震,更不用说就坐在她旁边的沈年,我明显看到他蹙眉偏了偏头,似乎耳膜也被刺激的不轻。

    秦律轻笑:“他们说有证据你就信?你还真单纯。”听他的语气,我有理由怀疑他说的“单纯”是贬义的。

    “我想不信,可是他让我不得不信。”夏娇娇垂眼看沈年,冷笑道:“要真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不能主动告诉我那女的是谁还非要我自己去查?我看就是心里有鬼。”

    沈年食指按了按耳朵,抬眼看她,很快又垂下眼帘,不耐烦道:“坐下。”

    “不坐!”

    “不坐?”沈年起身走开,一抬下巴:“那就滚出去。”

    “什么?你说什么沈年?你让我滚出去?”夏娇娇娇俏的脸蛋上只有不可置信。

    沈年神色冷淡地看着她,她与他僵持了一会儿,拿起包打了他一下就跑了出去。然后沈年右手轻轻弹了弹被夏娇娇打的地方,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

    谢怀礼看窗外,疑惑道:“你又把她气跑了。这是第几回了?”

    “第四回还是第五回?”秦律也不能确定。

    夏娇娇一走,桌上就剩下我一个女性,本来就诡异的氛围我更是感觉有暗流涌动。尽管什么也没发生,可我觉得这么待下去不是好事,找个借口早走为妙。

    如果在座的只有我和沈年、秦律、谢怀礼四个人,那我无论找什么借口都是无用功,因为我知道他们没有一个会答应放我走。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有叶疏朗,我相信有他在我能脱身的几率就大大的提高了。虽然我也不明白这股自信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么想着,我舔了舔唇准备开口,天杀的秦律却刚好说道:“时间还早,不如去苏里玩玩?”巧合程度简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能听见我内心的想法。

    “不了。我待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现在也该走了。”叶疏朗第一个婉言拒绝。

    我见状忙跟着说道:“我也不了,我晚上还要去工作。”

    “工作?”沈年看着我,似笑非笑:“什么工作到了晚上才开工?”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的工作就是到了晚上才开工”,又怕他继续追问。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是做网络主播的,尤其不想被沈年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已经很差了,我不想变得更差。被他看到我和土豪打情骂俏开黄腔的样子,那我放浪的名头才是要坐实了。

    叶疏朗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年,没说别的,只是问我要不要一起走,开车送我。

    我注意到沈年和秦律的目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和叶疏朗一起走出普罗旺斯西餐厅的门,我立即对他说道:“对不起叶先生,我没有想过事情会??”

    “顾小姐。”叶疏朗微笑着打断我的话,“在这之前,我们应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所以,你没必要向我道歉,你没有错。所以我建议,这一次的见面作废。”

    我有些茫然:“你的意思是??”

    叶疏朗金丝边儿眼镜下的一双眼带着笑意:“之前我不是说过了?总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他表现的这么不拘小节,我忽然就笑了:“叶先生是个商人,也是个聪明人,你一定已经了解我的过去,而刚才的那些我想你也都看在了眼里,也什么都明白。说实话,你今天能来见我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再有下一次?我不敢想。”

    “胆小成不了大事。”叶疏朗饱含深意地说:“顾小姐觉得呢?”

    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温和,仿佛能轻易看透我。我蓦地笑出声,摇头:“我不明白叶先生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叶疏朗说。

    我沉默半晌,看了眼他,他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身体残疾的他在气场上赢过许多人。我放松了双肩,说:“麻烦叶先生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方便下次再约。我的手机前两天摔坏了。”不说别的,多结识个人以后就多条后路总归是不错的。

    叶疏朗但笑不语地拿出张名片递给我,我看了眼把名片放进包里,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不是说好我送你?”叶疏朗看向在路边等候的他的专车。

    我摆摆手,边走向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边回头对他说:“留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吧。”

    坐上出租车,我没回家,而是让司机开去了幻梦总部。

    这几天先是生病又是新闻连轴转的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又因为顾箫故意弄坏我手机我就干脆躲着没去直播也没给经纪人周楠打报告,现在再不过去打声招呼,我怕明天周楠就拿着菜刀追上门了。

    然而事实证明怕什么来什么,我到了幻梦,正巧和周楠打个照面。

    她看见我,先是以“胆子大了敢开我的天窗”为由狠狠地数落了我一通,接着就催我化妆换衣服马上开个直播。

    我说我直播时间都在晚上八点,现在还早。而且今天也不该我直播。

    周楠双手环胸瞪着我:“你先是请假消失了半个多月,现在又失踪这么多天!你知不知道你的粉丝都跟疯了一样!白雪和玲珑因为替了你的直播成天被他们刷屏喷成筛子,关黑屋也没用。还有人去幻梦官微私信问你,问不到你就问候官微管理员全家,管理员跟对方讲道理还被人身威胁了。搞得管理员都对查看私信有了心理阴影!你赶紧的露个脸让他们安安心,别再整那些幺蛾子!”

    我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当即也不好拒绝。

    因为是突击直播,连会来多少人都不能预估,所以我没什么野心。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直播才二十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就多达六十万,礼物已经十多万,而等我告诉他们我之所以几天没消息是因为我生病了后,各种花式心疼,纷纷送礼刷屏,其中更是有一个熟悉的土豪朋友不羁地打赏了我二十万金币,直接成为打赏榜第一,惊得我说话都差点咬了舌头。

    大约两个小时,坐在电脑后面的周楠给我打眼色,我找借口跟大家道了别。

    直播刚一关,周楠就说:“三十九万,差一点儿四十,不错。”

    我张了张嘴:“太疯狂了。”

    “这就叫小别胜新婚。”周楠总是冷着的脸上难得带了一丝笑,她端了杯茶给我,“润喉茶,我让助理给你泡的。”

    “谢谢楠姐。”

    “好了,我先忙别的去了。以后可不准再开我的天窗了啊!”周楠一挥手干脆地走了,我喝了茶后坐了会儿也离开了幻梦,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零食。

    等我拿着东西打车回到小区,才付了钱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旁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上下来四个人,这其实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都齐齐朝我走来。

    黑裤黑衣黑墨镜,身形魁梧如同壮汉。

    那架势有点儿像道上混的。

    虽然我从来不跟黑道扯关系,但此情此景容不得我多想,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可没跑出多远就被抓住,刚买的东西“砰”一下掉在地上,两罐可乐滚了出来。他们架起我整个人往商务车走去,路上的人见了,纷纷扭头躲避,我想求救的念头一下也灭了。

    “你们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悬在半空中蹬着双脚,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塞进车里,然后我眼看着车驶离小区门口。

    “你们这是绑架!”我坐在车里,手脚并用的拍打着被锁住的车门,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夏娇娇派来的,难道真的夏娇娇前脚离开西餐厅后脚就查出来那个女的是我了?我的心有些发慌。

    我抓着扶手,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车子驶向不知名的地方。“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夏??”质问的声音一下停住,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只因那冰冷的硬物抵在我的太阳穴处,稍有不慎估计就会插入。

    我睁大眼睛,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滴在了手臂上,微微轻颤。

    “小姐,还请你配合一下。少爷要见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如果您继续大呼小叫下去,那我只能用别的方法让您闭嘴了,也希望您不要乱动,出了任何事,概不负责!”

    黑衣男人冰冷入骨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冷颤,我感觉那把刀缓缓离开自己的太阳穴,转过身想问你家少爷是谁,不等我开口,后颈一痛便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沉重的双眼。

    第一感觉是诡异,因为我是站在房间中央醒来的。

    就像古代被刑罚的犯人,双臂被用手铐拷在头顶上方一根银色钢管上,我试着挣了挣,除了把手腕磨得又红又痛之外,没有丝毫效果。我低头看了看,赤着的双脚也被两指粗的锁链锁住,只能小幅度的动作。身上穿的还是自己那条淑女风的鹅黄色连衣裙。

    我扫视了一圈四周,极其不普通的一间房。

    视线所及之处:一张大床,各式蜡烛、各种绳索、各类圆环,大小不一形状难以言明的柱状物,鞭子、口球,甚至烙铁??千奇百怪的东西看的我胆战心惊,我能叫得出名字的没几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间Sm调教室。

    而我则被拷在这里。

    我几次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我一顿,扭头去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慢悠悠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如临大敌般的站了起来,我梗着脖子目视前方,直到一只手贴在了我的侧腰,我倒吸了口凉气,咬牙笑着说:“褚傲,你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是你了?”

    那只手沿着我的腰线转到前面,褚傲的脸跟着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不说话你都知道是我,我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他笑着,眼里闪着精光,手指在我腹部画圈。

    我闭了闭眼,继续冷静地笑:“你猜猜为什么我知道是你把我帮到这儿的?”

    褚傲看着我。

    “我前段时间刚看了一部关于犯罪心理的电影,里面讲到性功能障碍者通常会选择除了做爱以外的方式发泄性欲。看看房间里的这些东西,我真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毕竟我认识的性功能障碍者也只有你了。”

    话音刚落,下巴猛地被捏住,褚傲的脸靠近我,我用力向后仰了仰。他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怎么这么喜欢找死呢顾笙?”

    我忍着疼挑眉,“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喜欢找死了?实话也不让说?”

    “实话实说?”褚傲勾着一抹怪异的笑,手滑到我的颈间,有力的五指缓缓的却致命的收拢。“我让你实话实说。”他像看一只苟延残喘的老鼠般看着我,他扭曲的五官告诉我他看到我被他掌控很兴奋,他要我在他手底下惶恐无措,要我向他求饶,我才不会如他的愿。

    我十分痛苦,但仍逼着自己不作出痛苦的表情,我想想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倒真希望他直接把我掐死。

    可他松手了。

    “我不是说了?除非你张开腿让我干一回,否则咱俩这事儿永远没完。”褚傲拍拍我的脸,笑盈盈地:“死也不行。”他向后退了一步,双臂伸展,“看见了吗?这些都是我为你静心准备的。”

    “哦。因为你那玩意儿不行,所以你就找来这么多替代品?”我喘着粗气真诚地发问。

    褚傲目光森冷地看我。

    突然脱下他的上衣,拿着一把剪刀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