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也是黄粱一梦的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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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勋!

    我脚步虚了一下,跟灌了铅似的,重的挪不动步子。

    我怔怔的望着李勋,李勋站在暗处盯着我,换做以前早朝我走过来了,而这次并没有,似乎在等我。

    不知怎的,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鼻头酸酸的难受。

    我慌忙的垂下视线,心虚的躲开了他的目光,盯着地上的影子发愣。

    我想,刚刚我跟程越的对话,他一定全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也好,他该明白我的处境。

    可我为什么心慌慌的,是在心虚不知道怎么解释被沈南风掳走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在家照顾他?

    亦或者,让他看到了撕开了面具的我,有多虚伪和恶毒。

    夜风扫过树叶发出了飒飒的响声,盖过了我噗通噗通的心跳。

    我吸了口气,朝着李勋走了过去。

    “你昨晚喝醉了,好点了吗?”

    李勋没说话。

    我带着几分探究,看向他时他才发现,他双眼通红,眼睛浮肿,下巴上的胡渣冒了出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衬衣,下摆皱巴巴的露在外面。

    看起来颓废又狼狈。

    我迅速看向别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等着他回答我。

    下一秒,李勋伸手抱住了我,力气很大,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李勋的声音沙哑又无奈。

    昨晚到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看似一副平静的样子,心里却无比的焦虑茫然,尤其是看到李勋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愧疚到了极点。

    我推拒着他的身子,拖着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都过去了。”

    我有点抗拒李勋的拥抱,尤其是他表明心意以后,他的关心或者亲密,都只会让我心生愧疚。

    他把我箍的紧了一些,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小声试探:“你昨晚跟沈南风在一起?”

    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我会反感生气。

    我先是震惊他怎么会知道,转念一想,程越送我回来已经很明显了吧,就”嗯”了一声。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

    我习惯了李勋的责备或者气急败坏,他安静了什么都不说,反而让我很不安。

    半晌,他才问我:“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当然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没有,只是他找到林伟了,当着我的面让人废了他双腿。”

    回想那一幕,背后依旧一阵发寒。

    他震惊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眸里蓄满了悲伤,温热的掌心揉了揉我的头顶。

    “都怪我,我不该喝醉,没保护好你。”他喃喃自责。

    我摇头,跟李勋没关系。

    我很累想回去,李勋执意要送我上去。

    我扶着门,目送他离开。他走了几步,脚步迟疑,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关门的我,转身快步走了回来,挡住了门。

    “岁岁,今晚让我留下来陪你吧!”他看着我,眼中闪动着某种渴望。

    我知道那种眼神,暗示着什么。

    我果决的说:“李勋,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李勋应该听的懂我的拒绝。

    他迟疑不肯走,也不肯松开手。

    “岁岁,你让我留下来,就今晚,不管是沈南风也好还是程越也好,他们就是看你一个人好欺负,才会一直纠缠你……我想陪着你......我不想走。”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明白,即便我不是一个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现在,沈南风不过就是警告,没动真格。

    如若,我要是同意跟李勋在一起,我们会成为下一个林伟。

    我把李勋推出了门外,挡着门说:“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李勋你知道沈南风和程越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别再为难我。”

    李勋眼底尽是沮丧,张了张嘴没说出口,颓然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关系,无论何时何地都得拎清楚。

    他想再说,被我挡了,我接着说:“我事情你不要瞎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还有不管你今晚听见什么,都不要管了,算我求你。”

    我趁他找说辞说服我的时候,把他塞进了电梯。

    看到电梯的数字跳跃,我才“呼”了口气,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手机振醒了我,

    我拿过电话,李勋打来的,迟疑了几秒钟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和吵闹,好些人说话,杂七杂八的声响,几秒钟,对方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岁岁姐,李勋哥要死了,在miX速来。”

    我被对方骂的心神一震,还没来得及多问,那边就掐了了电话,我回拨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叫我岁岁姐,那就只有李勋的哥们秦然了。

    秦然说李勋快死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不及也不敢细想,赶紧换了套衣服,直奔miX酒吧。

    以前,跟沈南风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屑玩酒吧,觉着人鱼混杂乌烟瘴气,一般都带着人去玩会所,后来他走后,我死了酒吧。

    司机被我催的把车开成了飞机,二十分证就赶到了miX。秦然说李勋快死了,我脑补了很多种画面,一秒钟都耽误不得。

    我下车的时候,双腿都在发软,跌跌撞撞的进了miX。

    酒醉奢靡,人头攒动,我该去哪里找李勋。

    我不停的播着李勋的电话,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里面乱转,压根就不知道李勋在哪里。而且,酒吧一片热闹,不像刚发生过什么事情,难道我被骗了?

    我心下着急的不行,电话又打不通,绝望的都快哭了。

    我挤过拥挤的人群,窜到熟识的酒保跟前,问他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没有。

    “岁岁姐!”

    秦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我扫了他一眼,衣服上脏兮兮的,沾了果汁还有水夹杂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头发也是湿哒哒的挂在额前,狼狈至极,我顿时感觉不妙。

    “李勋呢?”

    秦然像是被吓破了胆子,眼睛朝四周瞄着,不敢说。

    我气不过,都什么时候不说话,拖延时间。又吼了他一句,他抖了一下才哽咽的跟我说:“勋哥找我们来打架,他被人打了,其他人都跑了。”

    我心头一窒,吼着说:“被谁打了啊?他人呢?”

    秦然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说是程越。

    他说晚上陪李勋在miX喝闷酒,勋哥看到程越了就上了火,喊了人来miX堵程越,哪知道程越的人多,三两下就被反揍了,李勋也被程越的人带走了。

    我气不过,后悔晚上给李勋说多了,他才冲动来找程越。光是一个程越都对付不过去,若是激怒了沈南风,吃亏的很。

    秦然问我怎么办,我从旁边桌子上掏了个空酒瓶子握在手心里,要秦然带我去找程越。

    秦然带着我上了二楼包间。

    我推开门,怔住了,站在门口提着脚,迈也不是退也不是。

    包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程越和沈南风。

    沈南风双腿翘在矮几上,靠在沙发上玩着游戏,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脸庞,几分慵懒肆意。程越则坐在旁边,端着酒杯望着门口的我,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哟,叶岁,你终于来了!”

    沈南风玩的入迷,头都没抬。

    我扫了一眼包厢,压根没看到李勋,很不安。

    “李勋呢?”我问。

    程越朝我走过来,一个用力就把我拽进了包厢。他用的力太大,我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门“嘭”的一声关上,恰好把秦然的叫声隔绝在外。

    我脑门炸疼,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与程越和沈南风交手,没底气很慌。

    “李勋人呢?”

    沈南风扔掉手机,扫了我一眼后,打了个响指。

    “想替他报仇?”沈南风问。

    我手心里冒着汗,感觉滑溜溜的都快抓不住了,紧了紧手中的瓶子,眼睛望着暗处没搭理他。

    暗处的门被推开,两个大汉驾着李勋,李勋白色的衬衣上染上了血渍酒渍,凌乱不堪,耷拉着头都能看到脸上青紫红肿,被壮汉驾着拖出来,扔到了地上。

    看来,我来之前他们已经交手了。

    他听到了我的声音,疯了一般的挣扎,问我怎么来了,下一秒明白了变转头看向程越。

    “程越,这是我跟你的事,你叫她来做什么?”李勋咬着牙怒吼。

    沈南风倒在沙发上,双手摊开慵懒至极,目光扫过李勋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勾着嘴角说:“不让她亲眼看着,怎么知道你没用呢。你想替她出气,我不拦着,但是你动我兄弟就跟动我一样。老子能被你平白无故的欺负?”

    原来,那个电话是沈南风逼秦然打给我的。

    “那你问问你兄弟给岁岁说了什么啊!”

    李勋捡起地上的瓶子,就冲沈南风冲了过去,我跟程越一同扑了过去,紧接着耳畔响起了呻吟声和瓶子的碎裂声。

    李勋的酒瓶子砸到了沈南风身旁差不多两厘米的位置,他被沈南风一脚踹到了肚子,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爬了好几下没爬起来。

    我愣住,手里的瓶子只剩下半截,另一半不知道在哪里截敲碎了。

    “叶岁,狗日的!”程越嗜血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我抬眼,程越头上冒血,脸上斑斑血迹,眼里蓄满了要杀人的戾气。

    我吓得扔掉了瓶把子,脑袋里嗡嗡的响。

    我日,我把程越开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