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对你仍有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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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程越开瓢了,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炸的嗡嗡响。

    怎么办?我拿酒瓶是壮气势的,我没想过真动手。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们会信吗?

    程越捂着头,愤怒到了极点。

    我下意识的想跑。

    还没迈脚,就被沈南风给抓了过去。

    要死!

    我开了程越的瓢,他肯定不会轻饶我,新仇旧恨肯定今晚都得算了。

    心里怕的要命,但又不甘心认怂。

    我疯了一般的挠着沈南风的手,他不放手,我想都没想就冲他的手咬了一口,直到嘴里的咸腥味散开。

    他吃痛的“嘶”了一声,接着把我推到了程越怀中。

    程越接住我的时候扇了我一巴掌,把我摁趴到沙发上。硬底的皮鞋踩在我的后背上,揪着的投放让我仰着脸,对我狠狠的啐了一口,“狗日的臭婊子!”

    他恨不得一脚把我的身体踩穿,来发泄被我开瓢的愤怒。

    沈南风跟瞎了一样,任由着程越对我下狠手。

    李勋想来帮我,他本来就喝了酒又受了伤,哪里是沈南风的对手,还没爬起来就又被沈南风踹了一脚,似乎都能听见尖头皮鞋踢进肉里的“噗嗤”声。

    沈南风朝我走了过来,冷着嗓子质问我,“你知道动我兄弟是什么后果吗?”

    我冷笑着,胸腔里灌满了绝望的笑声。兄弟如手足,动程越犹如动他左膀右臂。

    斩草除根,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嘛?

    “我不是故意的。”

    瓢是我开的,我认,但并非我本意。

    沈南风笑了起来,“你都动了手见了血,你跟我说不是故意的。叶岁啊,你找的借口真烂。老子又不是傻子被你玩。”

    我心下一沉,心中顿时生出绝望。

    沈南风认定了我要动程越,他只会信眼睛看到的,不会听由解释了。

    他提脚踩在沙发上,离我的脸就几厘米距离,弯下腰掐住我的下巴,笑的很邪性,“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今晚在劫难逃。

    我偏不过头,看着别处喃喃道:“随你便!”

    沈南风对我迟迟不动手,我原侥幸的以为他对我还念一丝旧情,其实那些风平浪静都是假装出来的虚伪,此刻,我才逼他露出了真面目。

    我很我自己对他还有爱意,更狠自己对这份感情无能为力。

    我恨透了没用的自己。

    李勋哪里接受得了我被他这般侮辱,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抡着拳头朝沈南风挥了过去,还没碰到他,就被程越一拳打在脸上,连退好几步。

    他偏头吐了下口水,都是血水。

    我眼泪一下就滚了下来,沈南风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我不忍心他折磨李勋,李勋都是为了我,无辜的。

    我冲李勋吼着,又担心又绝望,“李勋,你不会打架逞什么能啊。我求你别管了,行吗?”

    李勋生性温柔,很少跟人动手。他主动找上门,无论是沈南风或者程越,他都是自找苦吃,占不了上风。

    沈南风歪着头睥睨着我。

    “心疼啦?”

    我瞪着他不说话,我恨他。

    沈南风看着我笑,笑的冷到我心坎里。

    “还有更心疼的,你要不要看?”

    我本能的拒绝。

    他猛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我感觉下巴都快碎了,尽管疼的我抽了口冷气,不甘示弱。

    “不想看也得看,你都把程越开瓢了,难道他白挨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早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那你想怎么样?”

    他打了个响指,连个大汉冲过去架住李勋,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深南风的手里也多了个空酒瓶子。

    “一换一,你给李勋开瓢,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他说的很轻松。

    我不肯接瓶子。

    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沈南风看了一眼程越,程越走过去就给了李勋一拳,隐约能听见噗嗤的声响,李勋疼的闷哼了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

    程越扬起拳头,准备打第二下。

    “不要,沈南风我求你,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我哀嚎着。

    可我被按的死死地,压根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勋被揍,揍在他身上,疼在我心里。

    “又不是没玩过人命。”沈南风不以为意。

    程越兴奋的吹起了口哨,洋洋得意的说:“本来打算找人做了他,刚好他自己送上门。傻逼,打死他算便宜了。”

    我望着沈南风,哀求着他。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让接着揍,揍死了算他的。

    眼看着李勋已经不行了,身上的血迹,脸上的血迹一片模糊,再这样揍下去,肯定会出事儿。

    该怎么办?

    我脑袋乱成了一团。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要救李勋。

    我伸手胡乱的抓了抓,抓住沈南风的衣袖,哽咽着说:“我.......我答应你。”

    他问我答应什么。

    我说给李勋开瓢。

    他有些意外,把瓶子递给了我,靠在沙发上等着看好戏。

    我的手在抖,心在抖,浑身都在泛疼。

    提着酒瓶子,一步一步朝着李勋走过去。李旭躺在地上,脸上青肿,看我走过去,突然松了口气的笑了笑。

    为什么要笑,笑的我心如刀绞。

    我躲开李勋的视线,看向别处,眼泪滚烫的涌了出来。

    我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李勋抓住我的手,让我动手。

    我哪里下得了手。

    “好!”我咬牙。

    举起酒瓶子冲着李勋砸了过去,手上的力道一转,只听见“嘭”的一声在我头上炸响,耳朵里嗡嗡的。

    李勋抱着我,拼了命的摇晃着我。

    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虚。

    .......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窗外一片光亮,阳光刺的眼睛涩涩的疼。

    我捂着眼睛回想着,记得昨晚李勋打架,沈南风让我给李勋开瓢,我把自己砸了。后面的事情就记不起了。

    头上还很疼,我后悔自己当时太激动,对自己下手重了,幸好现在我醒过来了。

    我适应了一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环顾了四周,原来在医院,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手上还输着药液,应该是刚换上去的。

    谁送我来的?

    李勋自己都快住院了,肯定没那个本事送我来医院,那就只剩下程越和沈南风了。

    应该也没那么好心。

    我按了护铃,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护士走了进来,关切着我的情况。

    “护士,昨晚谁送我过来的啊?”

    护士低着头拨动着点滴上的滚珠,提着塑胶管子看了看,说:“昨晚两个男人送过来的,不过很快交了钱离开了。好在你的伤口不大,在头发里面,不然就破相了。”

    我“哦”了一声,一心想和送我来的两个男人。

    护士接着又说:“对了,送你来的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也满身是血,你们年轻人啊,怎么那么急躁,怎么就不爱惜生命呢!”

    无疑了,确定送我来的人是程越和沈南风。

    只是,我死了不刚好如他们的愿吗?

    我怔了一会儿,拦住护士问:“护士,你还知道有其他跟我一起的人被送过来吗?”

    不知道李勋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到昨晚他那个样子,担心的不得了。

    护士说没有其他人被送进来。

    那李勋呢?

    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昨晚他的模样,我心里就发抖。

    我李勋打了个电话,那头依旧提示暂时无人接通。我有些慌,脑袋里忍不住担心万一李勋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我越想越着急,后背上都急出一层汗,手也不受控制了。

    我给秦然打了过去,谢天谢地他的电话能接通,只是嘟嘟嘟的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

    我一口气拨了十次。

    难道秦然还在沈南风的手里,才会连带电话都接不了?

    第十一次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秦然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有些兴奋又激动,冲他问:“秦然,我是叶岁,你知道李勋现在怎么样了?”

    秦然没有多高兴,而是冷冷的“哦”了一声,喉头哽咽了一下,显然没多大兴趣跟我说话。

    听秦然的语气不是很妙,难道李勋出事了?

    “我问你话呢,你赶紧告诉我!?”

    秦然被我吼了几声,才哑着嗓子说:“勋哥在市一医院,正在抢救。”

    我眉角突突的跳动着,心里不安。

    抢救?

    我咽了咽口水,强压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脏,问:‘那你在哪里?”

    秦然说他在市一医院。

    我让他等我,我马上就去医院。

    秦然在那头压低了声音说李勋的父母也在。

    我“嗯”了一声,出了这种事情,我该给李勋父母一个解释。

    我悄悄从护士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直奔市一医院。刚到手术室楼梯口,就看到秦然靠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发呆,手里点的半支烟都快燃透了。

    “秦然!”

    我喊了一声,他手抖了一下,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扭头看着我,眼眶红红的。

    “勋哥还在抢救,已经三个小时了。”

    他哽咽着,声音疲惫又沙哑。

    都怪我。

    “你说勋哥会没事的吧?是吧?”秦然盯着我的眼睛,迫不及待的想一个确切答案。

    我重重的带你了点头,会没事的,他那样福大命大的人,怎么会有事儿呢!

    秦然听了我的话,安心了些,领着我朝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外等了好几个人,李勋的父母站在门口以泪洗面。

    “叔叔阿姨。”

    李勋母亲苏芩之的脸上闪过一抹讶色,扫了我一眼,原本悲伤的眼神顺便变得憎恶,冷的要杀人。

    她指着我的鼻子,瞪了一眼秦然:“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